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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贺松青对段小町的家庭情况一知半解，直到在飞机上，助理给他递来一瓶水，娓娓道来：

“我们派去的人在段先生的生活圈做了详细调查，段先生16岁就外出闯荡，1985年至今，都负责段世昌夫妇的家庭开支，以及段小荣小学到高中的全部费用。”

“近几个月，段世昌夫妇想给段小荣建一座新房，段先生同意了，隔一段时间就会给家里寄钱补贴，他的生活一直很拮据。”

贺松青沉默不语。

舷窗外的螺旋桨接触到极高极深的云，一眼望不到头，巨大的云层凹进去一个光滑细腻的口子，平稳过渡时，破散的云翳滔滔不竭，像要把这架小型直升飞机生吞活剥似的。

过去一个多月，贺松青曾多次向段小町提出帮助，但都被一一婉拒了。

当时的他感到极度不满，认为段小町的自尊心不该掩盖现实的需求，吃嗟来之食并不可耻，可耻的是故作矜持的顽强。

直言不讳道：“你就不能放下你那点自尊，接受我的好意吗？如果你感到不安，我让你写欠条，日后还我就行。”

段小町却一如既往地坚持自己的观点：“我要是拿你的钱，我根本睡不着觉。贺松青，我不想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奇怪了。”

这句话令一直沉溺在无私奉献中，自我陶醉的贺松青如梦初醒，明白段小町本质上就是一个隐忍克制的人，并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值得依托的人，而且对他们这段关系极为不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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