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卜璃低下头来，无声地接受着张朵雅的谩骂。不知为何，他只感觉今日的张朵雅似乎不同于以往。最起码，以前穆嘉羽就算是去了凤栖宫之中，张朵雅也顶多会咒骂谢穆妍几句，而不会像今天那样，将矛头直接指向他。

“母妃，你……”迟疑了片刻，张卜璃还是出声打断了张朵雅才刚刚说到一半的话语。他的眼神之中，带着几分担忧，但是更多的却是狐疑的味道。

接触到张卜璃的眼神，张朵雅的心中猛然间一颤，内心的防线也在刹那间崩溃。她的眼泪，突然间就好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从她的眼眶中流了下来。

张卜璃还是第一次看见张朵雅这般的模样，一时间慌了手脚，只得拿起自己的衣袖在她的脸上胡乱地擦拭着。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的衣袖便湿了一大块。好在张朵雅此时似乎已经发泄够了，她的泪水缓缓地止住，只不过因为抽噎而不停地颤动的肩膀，以及已经浮肿的眼睛，却昭示着她刚刚大哭过一场的事实。

过了片刻，张朵雅在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之后，才犹豫着地发出了声音，“璃儿，我……我怀上了……”

短短的几个字，却就好像是炸弹在张卜璃的心间猛然间炸开。他瞪大了眼睛，仔细地观察着张朵雅的脸庞，似乎是在寻找她脸上的说谎的痕迹。但是无论他如何努力，也只不过是徒劳罢了。

张朵雅接受不了张卜璃这样的目光。她低下头去，又不禁抽噎起来，泪水滴落在地面上，留下了一点又一点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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