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狗掂了掂手中的匕首,如果是在一年前,他甚至不会特别注意兵器的变化,自然而然能将自己学过的各种武功套用在短短的利刃上,现在他却觉得很不顺手,思考着如何弥补失去的长度以及如何做到出其不意。
这就是一年间的变化,屠狗开始时刻假设身前有一名活生生的敌人。
聂增亲自动手,将白发染成乌黑,仔细地用脂粉将皮肤上的褶皱抹平,花费的时间比平时都要长。
虽然早有准备,屠狗拿起铜镜向里面望去时还是吓了一跳,“这、这真是我?”
聂增咧嘴一笑,“我弄的不算太好,铁玲珑更擅长这个。”
屠狗抬起左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拍了一下,镜子里的人做出一模一样的动作,“哈哈,你猜木老头要是还活着,他会怎么说?”
“我不知道,反正他嘴下从不留情。”
“他会说‘老狗,瞧你画的,比年轻时还好看一点’,或者‘老狗,你就像粘上胡子的阉人’,哈哈。”
“挺像木老头会说的话。”聂增的嘴咧得更大一些。
屠狗放下铜镜,正色道:“聂增,我能劝你一句吗?”
聂增一愣,他与屠狗算不上很熟,而且从小就不喜欢长者的教训,就连跑到璧玉城为叔叔一家报仇,都没跟家里人商量,一个人说来就来了,他尴尬地嗯了一声,“说吧。”
聂增以为屠狗要向自己说起铁玲珑,心里先有七分抗拒,这位崆峒派的长老一辈子没碰过女人,人生中的一半时间都在闭关练武,实然没多少资格谈论人情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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