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继安一向觉得谢处耘的性情有些问题,只是他前几年一向在外头跑商办事,实在腾不出手来管教,郑氏又太过慈柔,连硬话都不舍得多说两句,自然更不可能去管。
好容易等他回了宣县、进得衙门,先前忙着站稳脚跟,后头妥了,偏遇得廖容娘随郭保吉来宣州,要谢处耘接回去。
毕竟是亲生母亲,去得郭家,一来能进州学,二来可有军中资历极深的校士带着习武,而若是留在宣县,裴继安绝无可能供出如此条件,是以他不仅没有拦阻,还说服谢处耘接受了此事,使其应了转去宣州跟随生母。
本以为会是利大于弊,谁知道谢处耘年岁既小,脾气倔强,不仅同郭家的幺子郭向北生出矛盾重重,便是同他亲母相处起来也是冲突多过温情。
虽然他的确托了继父郭保吉的福,进得州学,可不知是果真不喜读书,还是在学中时时被郭向北这个继兄挑衅,大半年下来,不但没有没有读出什么结果,还被劝退了。
除此之外,母子两个也几乎是见面就吵,连好好说话都做不到。
见得廖容娘那一处靠不住,她有丈夫、继子女,将来再如何也能安享晚年,可裴继安却是看得清楚得很,郭家乃是郭保吉做主,他对谢处耘是顺手提携,不会下力气管教——毕竟是继子,能做到这一步,已是仁至义尽了。
比起廖容娘,裴继安自然更相信自己,便又把谢处耘弄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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