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到了无与伦比的疼痛，比在夜深人静疾病开始发作，那种从骨髓里散发出来的痛苦还要难以忍受。

那是心疼。

晏如翎告诉自己，计划已经完成了，他应该快点离开了，要不然，肯定会崩溃的，他不能在这里露馅，唐晚晚自由了……

但是双脚，却好似有千斤之重，站不起来，重的他迈不开步。

越来越多的水珠滚落在桌面上，她哭得那么厉害，无声的，沉默的，却痛得让他几欲发狂。

他终于是站了起来，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意外的被对方用颤抖的手指捏住了衣角。

唐晚晚抬起头来，用哭得发红的眼睛和鼻尖，委屈又悲伤的看着他，颤抖的问道：“真的不能在一起了吗？”

晏如翎无法去看她的眼睛，他觉得自己快要站不住了，人类跟本能抵抗需要多大的意志力呢？看着她哭泣的脸，他几乎要失去了抵抗的勇气，想要保住她，告诉她一切，想要请求她的原谅，然后，让她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吗？

晏如翎浑身打了一个寒颤，他从那种情绪里挣脱了出来，浑身都凉了下来。

他伸手挥开了唐晚晚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装作没有看到唐晚晚一瞬间暗下来的眼神。

结束了。

唐晚晚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松懈了下来，她整个人都无力了，被晏如翎挥开的时候，她觉得耻辱，但是更多的，还是能淹没她整个世界的悲伤。

真的不能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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