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夜微雨悄至,晨间欲起只闻翅羽翙声,抬臂召这信使探其足间,为携远客音信而来。
甫一启函即有丝缕难辨酒气弥散,信笺不甚经心置于锦囊中。指腹摩挲锦布绣样,阖眸轻嗅辨认。情知此件来处,忧心倒已消解了些,若有闲暇寄素笺,情势必无咎。
鸳鸯锦,女儿红。
信步行至案前,挽袖起身取毫悬腕,思忖片刻落笔行文。友人本为浪子,行踪不定又兼疑案频至,书信往来少见却不可不回。
“此行已近塞北,地广人稀,花家产业未置,只善自珍重罢,花七奉清茶佳酿候君归来一叙。”
搁笔折信封函置于白鸽足上竹筒,但闻理羽、振翅声渐远,已是送信而去。
雨雪漉漉,见晛曰消。
雷池风光十年如一日,雷声滚滚,微风拂面,焦糊味扑鼻甚是难闻。枝丫上的雷鸦伴随几声啼鸣后展翅飞离,半人高的草丛时而窜出几匹狼,对于这些早就习以为常。
顺索道而下,飞跃地沟泓谷落足在乱红林入口。此处与雷池多处废墟场景截然不同,红枫林立,盘根错节,草木长翠,没有一丝被惊雷侵袭过的痕迹。
一步步顺小路下去,箫声入耳也越发清晰。转下坡道时那箫声赫然而止,抬头见百步外的凉亭站着一人,我识得他。
“雷公子,好久不见。我来祭拜麟儿。”
见雷商羽没有开口回应,似乎并没有理自己的打算,无奈笑笑。转而向小亭旁的红枫巨树下走去,那里有一座新坟,那主人我也识得。抬手拾去墓碑上的落叶枝杈,后退一步跪坐在碑前,食盒中取出糕点一样一样摆放在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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