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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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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舒傍晚才去书店，美莲娜今天没开工，穿一件丝质睡裙，捧着她的小猫喜喜站到门口同周子舒说话。她问，周子舒，那个靓仔不来啊今天。

美莲娜递一只烟给他，周子舒夹在指间，不急着去开书店门。他们楼上那对情侣又开始吵架，开着房门，隔天吵一次。

周子舒反问她，今天还不返工。

今天Mr关会过来。美莲娜脸一红，低头抚喜喜的背。周子舒看着她，说，你今天眉毛画得过浓了，关先生不会喜欢。

美莲娜掐了一下他的胳膊。

半年后，美莲娜会嫁给Mr 关，她那天自己动手画新娘妆，眉毛画得又细又长，嘴唇像花瓣。她扭头问周子舒，这回好不好看。周子舒说好看。 美莲娜转回头，对着镜子里自己的脸，新娘的脸，忽然从两侧滚下来两滴泪，划过涂满粉底的脸，像劈开白色冰河的浪。

她说，我十六岁出来做事，没想过有一天还能嫁人，嫁人这天还有人会送我出嫁。阿舒，我觉得我很幸运。

周子舒不响。美莲娜肩膀抖动，哭到妆花，又重新画。

那天，周子舒同温客行坐在亲友桌上，美莲娜已经不年轻了，穿美人鱼皮一样的敬酒服，累到靠在周子舒肩头发怔，被关先生拉起来抱在身边。

周子舒由此想起美莲娜那天穿着丝质睡裙，抱着喜喜，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一样问他，周子舒，你有没有过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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