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文猜那就是上尉那所谓的，生命的花火。

-----正文-----

如果欧文是个人类，或者有着更强自我意识的那种最新一代仿生人，它应该会发现，替上尉修好车是一件极其错误的决定。

因为从那一天开始，上尉仿佛忽然找到了他人生中新的乐趣：探索欧文的更多功能。或者在欧文本人的眼里——无休止且无意义的精神折磨。由于这实际上没有对它的躯体进行破坏，欧文想这大概算不上触犯第307条反虐待仿生人保护法，然而它宁愿上尉去买把勃朗宁在它脑袋上开几个洞，或者干脆让那辆欧宝在它身上碾过几圈。

欧文在情感表达方面的程序过于单一，所以当上尉兴致勃勃地喊“欧文，过来！”时，它只能拖着那不情愿的双腿，挪动过去，然后面无表情地接过一只网球拍，或者一根画笔。

“像这样，把琴抵在你的下巴上。”上尉跟摆弄洋娃娃似的，让欧文别扭地架起小提琴，他的左手此刻正抓着一根不知从哪儿捡来的铁棍，像指挥家一样挥舞着。欧文觉得那玩意儿有点眼熟，或许过一会儿它有必要检查一下车里是否少了零件。

“跟随你的直觉，演奏！”

欧文闭上眼睛，自信地挥动手臂，然后提琴发出了比锯木头更难听的声音。

欧文不明白，上尉为何对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行为乐此不疲。它尝试了钓鱼，他们开着车跑了足足有六十公里，才找到一个没被工业废水污染的池塘。之后又花了三个下午的时间让上尉信服，至少在那片水塘里，他们不会得到除了罐头垃圾和水草以外的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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