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你说是遇到事故了。

-----正文-----

目送客人离开地下室后，王晰调整着呼吸，他在努力地整合和区分，虽然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这种努力是无济于事的。长此以往，王晰也就不再跟自己较劲，随便整理一下就扔在一边，短时间的混沌也未尝不可，反正事后总有人帮着他应对这记忆错乱，最早是马佳，后来是蔡程昱。

当然到底能纠正到何种程度就不得而知了。比如往一杯白水里滴入红墨水再放入活性炭，终究是回不到完全无色的状态的。那么王晰也一样，本来没有颜色的他现在混合了各种色彩，但哪一种却都不甚明晰。蔡程昱也只能将它们控制在一定的误差范围内，尽管他们都发挥了最大限度的能力。

王晰坐在沙发上，缓缓闭上了眼睛。夜间十点半，时间还早，今日和往常相比是比较轻松的，这样的好处是校正的时长按道理也会大幅缩短。离酒吧打烊还有半小时，考虑到高杨可能还在外面，王晰有点犹豫是不是该出去。

王晰在思考，七年前高杨的消失对他到底有多大影响呢？

要知道王晰并不是一直都记得高杨。年轻人已经离开海马七年，王晰也是不久前才从别人的记忆里拿回了本属于他的过去。可这事还真被马佳说中了，王晰依然喜欢高杨，年轻人一笑，王晰就能切实体会到那种台风般的心动。他们当初好歹算是势均力敌的，但现在不是了。年轻人离开之后遇到过谁，经历过什么，可曾为别的人倾心，王晰一概不知，他也有点儿害怕，不大想知道。他感慨自己真是输得彻底，命犯高杨，见一次栽一次，都一把年纪了还在为情情爱爱的事儿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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