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哥,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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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这东西,总带着些让人把握不好的不确定性,有转眼就丢到脑后的,也有竭尽全力也忘不掉的。在高杨看来,割舍记忆这件事,无论是快乐的或是悲伤的,真要不小心弄丢了,他还是会舍不得。
更何况他本来就属于恋旧的人。
高杨不知不觉走过了旅馆,旅馆本来离酒吧就不算远,他就这么低着头一直走,意识到时人已经到了海边。夜晚的大海伸出恶意的爪牙,像是巨大的磁石想把他吸进浓稠的黑暗中,海浪拍打在礁石上,被月光照着,能看到象牙色的泡沫。高杨后退了几步,靠着堤坝坐在柔软的沙滩上,沙子褪去了日光的余热,隔着衣料都感到冷,那是冷进骨头里的,像被人拿着冰锥往身体里戳,海风吹在脸上,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都麻木了,高杨拿围巾遮住了半边脸。这片海域浮木不多,高杨收集了一些,想弄个篝火,他拿出打火机去点木头,试了几回也点不着,“小高杨,湿的木头是燃不起来的。”高杨听到有谁在对他这么说,往四处看了,这片海滩只有他一人,天黑之后连鸟都看不到了。
当下高杨感到一种莫名的释然,说不上缘由的安心感。尽管脑中还塞满了纤维状的混沌,或许是因为确信了自己知道Elvis酒吧厕所的位置也好,拥有一张G.A Café的过期集点卡也好,都不是“先知”,而是“既存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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