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在我这里。

-----正文-----

入水的那刻，白玉堂最先感到的是遗憾。

江水湍急，甫一入水，两人就被水流冲散，再辨不清南北。水涌进白玉堂的耳朵，他扑腾着向下沉去，强忍不适睁开眼，一口气快憋不住，于是深深浅浅的蓝被细碎的泡沫盖过。画影早就脱手，因为缺氧他的意识已有些模糊，却随着那唯一的念头摸索到系在腰上的玉，紧紧握住。失去意识前，白玉堂还有余情自嘲般想着：他自己死了倒还罢了，却连累了那猫儿。他白玉堂向来一人做事一人当，没想到命运如此残忍，叫他连这点骄傲都守不住。

又隐约觉得有只温热的手握住了他，但黑暗吞没了意识，他终于昏了过去。

好在龙王爷到底瞧不上他这鼠辈，不愿就此收了他的命。他醒来时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疼得厉害，眼睛也睁不开，勉强翻个身，趴在地上咳嗽起来。耳边是一阵悉索的响声，一个人半跪在他身边，有节奏地地拍他的背，手掌宽厚温热。白玉堂勉强睁开眼，对上一双关切的眼眸：“白兄？”

白玉堂这才真正松了口气。

“展昭。”出声了才察觉到自己的嗓子哑得厉害，他咳了两声，借着展昭的帮助半坐起来，“我们现在在哪儿？”

“我也不知道具体位置，这里水流缓些，我们才得以上岸。”展昭扶白玉堂坐起来，又退回去。白玉堂揉了揉眼，就看见展昭赤条条地坐在火堆旁，而自己的衣服搭在低垂的树枝上，低头一看，自己同样也是光溜溜的，皮肤还被河水泡得泛白。他从懂事起就没与人如此坦诚相待过，一时有些尴尬，挪到火堆旁默然坐了片刻，才想起正事来：“那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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