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由了

-----正文-----

在别人尚会沉溺于幻想的年纪，送葬人独自踏上通往中央教廷的旅途。他因着一副好歌喉名声显赫，深受教廷器重。对他们来说，十八岁是一道界限，行迹恶劣者在十八岁当天处刑，其他人一旦成年也会被严苛对待，甚至百般刁难——那里总需要新鲜的血液。他的祖母收养他的母亲，在十九岁的一天里因放跑一只圣鸽而死。后来母亲与父亲坠入爱河，战战兢兢的生命停在二十三岁。庄严神圣的教廷覆盖森森白骨，而送葬人并不畏惧。他无可挑剔，最多事的老妇人看见这张脸都会心生慈爱。他品行端正，歌声肃穆凝重，使每个听到的人都从心底向善。他会在众人钦慕下活到活不下去的那天。

送葬人到达教廷，接受了修女和主教的问候。一个女孩来到这里，说自己连着几个月胃痛，希望圣歌能驱逐体内的邪物。送葬人用右手抚着女孩的头顶，轻声吟唱起来，整座大厅陷入空旷而凝滞的境界，墙壁反射着他的声音，不断回荡，无疑使所有人的心都受到净化。

但他在角落中发现了一个影子，黑色头发，身上穿着同他们一样的白袍。听到送葬人的歌声，那个人的脸色平静无波。他凝视着送葬人的眼睛，直到二人目光相对。

送葬人的眼神真诚而不显冒犯。像个神一样。

炎客看了几秒，彻底失去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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