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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思(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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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帷望月空长叹

-----正文-----

陈恕愣愣地看着我,仿佛不认识我一般。

成章处理了一会文件,接着出门打了一通电话,之后推门而入,对我道:“我已经和妈妈联系过了,这个周天,你回老家见她吧。我会让陈灵送你去的。”

我脚下一软,如果不是陈恕眼疾手快扶住了我,我大概就要瘫倒在地上了。

成章居高临下地望着我,眼里没有怜悯:“怎么了,终于害怕了么?”

我费力地呼吸着,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对他笑道:“好啊。下周的告别会,也麻烦哥你一定出席。”

如果把人比作瓷器的话,每个人都有一个薄弱点,找到它全力一击,就能让这个人支离破碎,譬如从前的钟毓,她的自我放逐只需要一个群体性的心理暗示或者其他明确的信号,譬如眼前的陈恕,我分明知道他背叛自己的感情喜欢上了我,却逼着他不能承认,又譬如我自己。

我死死望着成章的面容,成章好像没有弱点似的,无论什么风浪他也这般潇洒应对,从容抽身。

他游刃有余:“你手里拿的什么?”

我拿起来看了一眼,是祁衫业余青年画家二等奖的奖杯。

成章夺过水晶奖杯,面无表情地用力摔在地上,清脆的撞击声和破裂声在他脚边响起,我仿佛看见自己的伪装也在大理石地面上反弹、碎裂、横躺在地上。

我不由自主地跪下去拾断裂的奖杯,奖杯的上段是一朵重重叠叠的昙花,与体部完整地分裂开来,体部裂成好几段,像是摔落在阳光里的冰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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