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笑和泪，遗落在春庭

-----正文-----

堂愿独自坐在闷黑的车里，开启一指窗隙，点燃一支烟。衬衫与靠背的摩擦声，点火的咔嚓声，车窗猝降猝止的机械声，与深吸一口、含住片刻、呼出白烟的气声，在封闭的空洞中清晰可闻。

他刚结束同学聚会的第三轮续摊。代驾离开后，夜已经很深了，小区停车场上不见人踪，只有陈列的车影重重，不远处漏过树叶的路灯光透过挡风玻璃扫在驾驶台上。

前几个小时内摄入的酒精令堂愿略感头脑昏昏，他眨眼晃了晃头，试图驱赶这陌生的不适感。

燃着烟，点亮手机，屏幕上显出静置已久的画面。是一张歌曲封面，像被手掌扣住了模拟眼睛的镜头，昏黑中露出隐约的掌纹。他犹豫了一下——只是很短的一瞬，没再像方才数次那样犹豫至手机息屏，食指指尖还是停在了暂停的三角上，微不可视地一碰。

那首歌叫做，《掌底的谜》。

独属柳岸的歌声流淌在狭窄的昏黢的空间里，流淌的是江浥一笔一划写出的话。他已经久久未听到江浥对他说话了。

“于浪尾旖旎，

沉浮颠迷

为一海朔望朝夕。”

“秒针的私啼，

空室来音

拨动无数响叹息。”

堂愿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那个傍晚。那张江浥昂仰的稚气的面孔，看住他，对他说：

“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日焰中，星河底，

是盛满欢喜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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