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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卷柏是在半夜被外面的声响给吵醒的。

外面灯火通明，家仆围成一圈，中间有一美人跪在地上，涕泪涟涟。他的对面一中年妇人铁青着脸，咒骂着。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老娘供你吃供你穿，你就这么对我的！”布满皱纹的手一挥，“给我打！”

语毕，便有家仆上来，手执木棍打在了美人身上。

美人痛哭：“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一声声棒打皮肉的声音响起，皮肉绽开，惨不忍睹。

卷柏一下子便明白是怎么回事，总是有人不愿屈身于此，便想着要逃走的。今夜是对这逃走之人的惩罚，也是行杀鸡儆猴之效。

卷柏发现空山也在一旁，神色平静，眼眸毫无波澜。

察觉到目光，空山抬头与卷柏的视线相撞，嘴角一扯，继续看向那中间凄凄惨惨的美人，好似要将这画面深深地印在脑海里。

不由自主地，卷柏想起他刚来的时候。

“公子，你有想过要走吗？”一次事后，空山面色惨白，不断呕吐，卷柏忍不住问。他知道，空山不喜这样的日子。

空山面无表情，无力地擦拭着嘴角：“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自那以后，卷柏没有再问。从小飘零的日子早就告诉了他，生活不是那戏台上唱的话本。

围观的人在老鸨的怒吼中惴惴离开，卷柏上前给空山披上外袍。

空山只扫一眼，便回了房。

没多时，老鸨脸上堆着笑推门而入，见空山眯眼假寐，惊叹：“还在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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