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昔

-----正文-----

我梦到师父被师弟当作马骑在身下。

师弟如冰如雪，玲珑聪慧，使得他那一贯的骄纵都不那么空穴来风，因为心思剔透极度聪慧的小孩总是有些怪异的。

师祖于师父而言如父如兄，他却将他害死、这段故事我并不清楚，只是听师弟这么说罢了。

十岁的小孩儿已经很懂事了。他笃定师父的表里不一，绘声绘色讲述师父是如何背弃师祖，满眼恨意使我暗暗心惊，不过说到底我并未将一个孩子的话放在心上。我天真地相信就如师父使我爱上他那样，他拥有神奇的法力也能叫师弟如出一辙地爱他。没有人会不爱师父，我是这么认为的。

但师弟从初见就不断打破我的认知与固有判断。

对我一贯温和的师父将全部视线投至师弟，师弟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为他离开我们住了三十年的地方、从此再不理会春雪枯荣，为他寻来各类小儿玩物、亲手缝人偶制皮影，为他杀人屠魔、将他牢牢护在怀中。

从十三到三十九，寻常人的一辈子约莫就是这么长。或许师弟的到来便是分水岭，三十九之后我便换了另一种人生。

“师……”我兴冲冲迎上去，一句话未来得及说完，他吝于予我一眼。

擦肩而过。

我垂眸注视手中酒盏，有一瓣飞花不小心入了琥珀液中随风浮沉。原本师父班师回朝，到家第一件事便是饮一杯酒，可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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