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 念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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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拔除蛊虫、我陆续忆起那六年缺失的记忆，但因蛊虫影响、终是有些残缺，没想到某些遗失片段竟在梦中找回了。

纱帐因我坐起动作微浮，帐外悬挂的纹银香囊随之摇曳、带出一段淡淡苏合香味。

我静静坐着，细细将这六年回忆，竟好似窥探他人记忆，显得往事种种不那么真切。

受师弟骗后没过多久我便捡到巫清猗，而他竟放心我一人待在忧恤山，前面抓得那么紧、后面又舍得放得那么开……我嘲弄地笑笑，想起和巫清猗在忧恤山的日子。

那些时候只用单纯为师父的逝去感到悲伤。

原来那也是极难得的。

我想起小狐，一日它跑来我面前吱吱地叫，于椸前晾晒被子的巫清猗也闻声看来。我与他相视一笑，抱起小狐问：“怎么啦？”

它挣扎着跳到地上，一旋身竟化作一个俊俏少年。少年笑吟吟地，任一脸惊异的巫清猗跑来又是捏臂膀又是拍背脊。

他还未来得及学人语，表情也控制得不是很好，平日只能用笑或哭来表达情绪。虽是人身，形容举止却和小兽别无二致。巫清猗爱逗他，肉干挑在银枪尖头要他跳起来够。一魔一狐在院里打闹，倒仿佛使这片小院再度鲜活起来了。

小狐常来后我再没吃过蛋黄，通常剥了蛋总将蛋黄放到瓷盘留待他来。看他艰难用三指捞起蛋黄后努力却变扭地伸颈张嘴，我不禁笑着揉了揉他尚未收起的毛茸茸耳朵。他耳朵上有个小小豁口，是渡土劫时候被砸的。土火水风雷，五劫过后妖修便可大成。小狐仅过一劫还差点丢了只耳朵，怜爱之余叫人不免心生隐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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