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车流中穿行，夕阳在他们身后。

-----正文-----

4

摩托车一路呼啸过刚刚苏醒的北京城，从车流尚且稀疏的主干道拐进小胡同，擦过一片破败的棚户区，经过街角冒着白气的早点部。吴海搂着张欣尧的腰困得睁不开眼，双手的力道渐松。摩托车轧着马路牙子拐过一个路口，张欣尧腾出一只手抓紧他环在自己腰上的双手。

他一脚刹停在筒子楼前。吴海被晃醒了，睡眼惺忪地靠在他背上发懵。张欣尧说：“下去。”

他方才回神，乖乖下车站在一边。环顾四周，觉得茫然，可能还没睡醒。正揣摩这位冷漠主唱的心理活动，那人却一挥手，丢过来一个塑料袋。袋子里面热气腾腾一片水雾，他打开一看，两个包子，两个麻团，甜香滚烫。

张欣尧靠在车上，伸手拿了个包子，说：“吃完进去，别让他们看见。”

通宵又折腾，吴海一点胃口都没有，犹豫片刻，捏起一个麻团。

豆沙馅儿甜香软糯，落入胃袋。他慢慢地嚼，视线有点呆滞地落在张欣尧的胸口处。勉强啃完，他一口也不想再动，便双手把塑料袋捧过去，说：“给你。”

张欣尧扫了一眼，没接，说：“再吃个包子，那玩意儿不消化。”

他伸手抓出剩下的一个麻团咬了一口，催促道：“快点，困死了。”

吴海头大如斗，无奈地用塑料袋包着剩下的一个包子开始啃。张欣尧三两口吞掉麻团，去楼前的水龙头洗了手。他回来锁车，吴海强行把包子咽下去，觉得有点噎，表情痛苦。张欣尧微不可察地叹口气，觉得麻烦至极，伸手拍打他的后背，推他一把：“洗个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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