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一晚最后的记忆是迷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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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那天的最后张欣尧强行无视掉吴海的推脱把他送到宿舍楼下。看着少年闷头解头盔带子，张欣尧问：你之前都怎么来？

吴海没走心，随口答道：坐公交下来走一点就到了。

张欣尧嗯了一声，没再说话。他背上吉他，对吴海说：“明天还是三点来。”

吴海点点头，俩人简短告别，一个转身上楼，一个掉头回家。第二天吴海终于换了身衣服出现在白房子门口，他们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照常排练，俞更寅拎来不知道哪儿买的盒饭，在酒吧街的夜生活正式开始前，张欣尧会骑着摩托车跨越大半个北京城把他送回宿舍。正式演出的前一夜是个星期五，吴海放下吉他活动手指，说：“今天不想回去了。”

何屹繁说：“说什么呢，你居然还想过回去？”

他们在白房子待到凌晨四点，调试设备，踩点，大清早四个人折腾回筒子楼窝在两张床上七扭八歪地挤了一宿。再睁眼时，墙上那只壳子泛黄的旧表指向一点四十。俞更寅推门进来，把一提溜熟悉的泡沫饭盒放在桌子上，对吴海说：“收拾收拾吃饭。”吴海爬起来趿拉着鞋去厕所洗漱，推开门时看见张欣尧对着那面破了个角的镜子刮胡子。

对方腾出只手递给他一支没开封的牙刷，吴海接过来，张欣尧又顺手拿了个杯子给他，把里面放的另一支牙刷随手扔进另一个杯子。吴海说：“感觉你像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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