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碍重重。他想。命里没这个。

-----正文-----

吴海烧了壶开水，看着热水壶逐渐喧嚣翻腾起来，从头顶的柜子里取出一罐咖啡粉和一只玻璃滤杯，说：“也不是专程去见他的，他大可不必这样。”

何屹繁冷笑一声：“他心里有鬼。”

吴海垂着的睫毛动了动，又从旁边捞过一只壶嘴细长的手冲壶，问：“喝咖啡吗？”

何屹繁看着他那一堆东西，乐了：“你准备好了才问我？”

“只是礼貌性的。”吴海又从手边的抽屉里取出一包滤纸，仔仔细细折好一张贴在漏斗壁上，舀进几勺咖啡粉，淡然道，“给你什么，你就喝什么。”

“得嘞。”何屹繁背靠在料理台边缘看他动作，目光落在他左耳上，声音里的笑意淡了几分。

“何苦呢，吴海。”他盯着那只银色耳钉，说。

热水壶的开关咔哒一声跳停，沸水在壶中翻滚，吴海拿起它来把开水倒进手冲壶里，轻轻晃了晃。

“何苦呢，繁繁。”他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原话奉还给对方。

何屹繁压着嗓子骂：“傻逼。”

吴海说：“俞更寅也不差。”

他们两人默契地停顿片刻，然后同时大笑起来。

何屹繁弯着眼睛看他，半晌，笑容看起来掺了些苦涩。

“吴海。”他叫他，“你不想问问他为什么么。”

吴海往滤纸中注水的手稍稍晃动了一下。

他把另一只手按在右手手腕上，稳稳当当继续用开水冲刷白色滤纸中那一小片咖啡粉，声音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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