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正文-----

程落久睁开眼的时候，不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

在生活中心时，房间不供暖，被子里的棉胎用太久，盖在身上像一块生铁，需要更深地缩成一团。这一次却陷在温热的云里，连脚也有知觉。

四周很安静，屋外黄昏细雨打芭蕉的声音。他慢慢地眨两下眼睛，又睡过去。

再醒过来，头没有那么重，也还有些懵。他扒着被子，没有动作，只是安静地呼吸。

房间是夜晚的样子，陆池坐在枕边看书。阅读灯的光打在他脸上，有眼窝、睫毛和鼻梁的阴影。程落久想起什么，团身坐起来，盯着他搭在书页上的手指，因为太专注，以至像是出神。

渐渐地，视线模糊，仿佛喝醉。程落久仰起脸，陆池的脸也变得雾蒙蒙。他凑近一些，想要看得更清楚，指头碰到陆池的胳膊，也没避开。

看到凶手自尽，陆池抽出那本侦探漫画，放他手上，“发那么久的呆。”

程落久下意识收紧手掌，低头瞅一眼书，又瞧瞧他，摇摇脑袋。

陆池没说话，把人拢到腿上，抱抱枕的姿势。程落久挂着烧，没力气，稍微动作，便抓不住东西。书掉落被面，他有些慌地搡陆池手腕，想去收回来。

箍着腰的胳膊没松，对方轻声说没关系，程落久就静一点，顺从地回抱他。过好一会，叫他：“哥哥。”许久没讲话的缘故，喉咙也哑着，发着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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