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给你讲讲第一次尼西亚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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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境恢复意识时，已经是深夜。他躺在地板的褥子上，发现身边散落着药剂和包装速食，还有一壶水。他伸手掏了掏口袋，摸到呼吸灯闪烁的通讯器，打开却发现只有一条群发消息，提醒大家不要随意到伊比利亚的宗教场所游玩。

极境左看右看，感到一丝诡异的好笑。这条消息该早发个十几年，他想。

黎博利从地板上坐起，穿好外套，看到温蒂蜷在沙发上睡觉，安洁莉娜的包枕在她头下。极境已经理解了他们将要面对的生物，便不想把她们卷进来。他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自己离开了。

伊比利亚地处南部海滨，气候温和，夜风温暖湿润，拂过林立的房屋与葱郁的行道树。春夏之交，正是招揽游客的好时候；路旁的小店铺还点着橘黄的灯火，偶尔能听到录音机里传来的民谣歌声。极境走过这些琳琅的街道，好像走过了他的童年。

童年的终点，就是那座高耸的扭曲教堂。

再次站在这栋巨大漆黑的建筑物脚下，极境反而很平静。他上下打量着，觉得它除了造型有些怪异，也没那么可怕。极境跟着同事欣赏过某些先锋艺术家的作品，也充满了意义不明的曲线与圆弧，和这座教堂相差无几。

但还是有些害怕。极境用袖口擦了擦潮湿的手心，站定在紧闭的铸铁大门前。他现在理解了一切：为何他会对棘刺心生依赖，为何棘刺的态度忽冷忽热，为何他们的感情永远浮游，就像一只离群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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