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必须在他们两个之间解决

-----正文-----

暗色教堂里，空旷的内庭回荡着不知名的呓语，窸窸窣窣，就像谷仓里老鼠的脚步声。极境站在门口，棘刺立在神像脚下，两人皆一言不发。

棘刺没熬住，率先开口：“如果我是你，就不会继续待在这。”

他的话破开僵持的局面，让极境的心情放松了许多——棘刺保留了自己的意识，足够他们沟通。黎博利想了想，单刀直入：“那你准备对我做点什么？”

棘刺被他的直白噎住，愣了一下：“我不知道。”

还没等极境反应过来，他又接着说：“我可能会带你走，去大海深处；然后海浪会淹没我们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到那时，我们会有很多朋友。”

说这话时，棘刺垂着眼睛，神色很温柔。

“你要把镇上的人都变成这玩意？”极境敲了敲身旁立柱上的浮雕，那是一个长着鱼面的男人，五指变为蹼爪，在波浪中露出光裸的上身。

“他并不丑，不是吗？”棘刺比划了几下，“鳃是个不错的器官……不想要也可以，你可以住在教堂顶楼，海水不会淹没那座塔楼。我每个黄昏都会去看你。”

极境决定收回自己的上一个判断。棘刺并不清醒，他的意识被这座教堂侵入得太深，甚至已经开始想办法把这座小镇沉入海底。最可怕的是，他真的有能力这么做。望着棘刺的双眼，极境又想起那天的黄昏海岸，海水翻腾间升起巨大的黑影，遮天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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