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棒糖

-----正文-----

临下班半小时前，部门经理抱着一摞资料敲开了孟宴臣办公室的门，等孟宴臣下楼时，便迟了十分钟。这个时间人们从各个楼层离开，下班的钟敲响了泄洪的闸门，人潮汹涌，汇流而下，宁恕站在远离大门的玻璃墙下，侧着头，棒棒糖在脸颊鼓起一个球，手指捻着短短的棍子，流畅的电影在他身上断了帧。

孟宴臣走到他面前才叫他，宁恕含着棒棒糖朝他笑。两人并肩往地下停车场走，低声聊天。

“不是想看看我办公室吗？怎么不上去。”

“机会很多，不急。”

“要是待在家里无聊，可以随时过来找我。”

“不打扰你工作？”

“不会。”

在湘菜馆共享一餐美食，去河边散步，回家亲吻、做爱、洗澡、骨折复健、睡觉，次日同迎朝阳。有时会在家做饭，有时叫外卖，晚上肖亦骁叫孟宴臣去酒吧喝酒，宁恕不愿去，便回绝。周末去宁宥家吃饭，灰灰对孟宴臣很好奇，拘束着与他攀谈，但还不知道两人的关系。宁惠大约也是不知道的。宁宥私下与宁恕谈，宁恕惯会扯东扯西，告诉宁宥自己心里有底，不要她担心。宁宥无法，只说：“我倒不是逼你，感情来来去去，总有到头的一天，宴臣又是那种家庭，你……别伤到自己。”宁恕垂着头，过一会，嗯了一声。

再一个周四，宁恕约了医生拆石膏，孟宴臣陪着他，顺路去看许沁，提了一大包好吃的。宁恕坚决不跟着去，在急诊大楼外等，孟宴臣拗不过他，独自上了楼。上周孟宴臣没回家，许沁问他缘由，孟宴臣本想推说工作忙，话到嘴边却改口，说有伤员住在他家要人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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