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正文-----

“喂……”深夜，关海潮在打电话，找他的医生，“我伤着了，你来一趟……”

电话那边问他怎么伤的，他说刀割了，不小心。说话时他躺在床上捂着肩膀，睡衣上血又晕出来一大团，冷汗滴落，他面前的尚可握着刀，好像吓傻了。

“没事……”他无声地说，想靠近他，尚可就一震，不让他靠近，刀在晃，带着血，仍然握得紧紧。

“快来——”关海潮告诉医生地址，这里是尚可的家，而后又嘱咐了一句，快来。

其实不用他嘱咐，医生会尽快赶到。

就是他感觉要不行了，伤口疼是次要的，出血让他耳鸣，眼前发灰，尽管躺着身体也发飘了，一会就要晕了。

他对尚可说：“把刀给我。”

尚可不应。

他几乎发不出声：“给我……没事，不怪你……我们，不让别人知道……我没事……”

尚可苍白得像个蜡人，不发一言，只见血色的刀尖微微抖动。

关海潮说：“给我吧……”

尚可终究没有给他，医生赶来前，尚可变得冷静，把刀搁在了一旁，而关海潮几乎不知道什么了。

关海潮不想公之于众，止住了血，医生劝他去医院，他摇头。他说先不去。

尚可离得有点远，一直看着他。关海潮躺着不能动弹，有时候看尚可一眼，看不出来那样的神情是心疼还是憎恨。

转眼到了早晨，医生暂且告辞，尚可也该走了。关海潮说：“你忙，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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