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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人类×黑蛟（黑龙）

攻说要下山，要入凡尘，说那里到底才是他的来处，他的根，他得回去。

黑龙盯着面前的茶盏，一言不发。握着茶盏的手太过用力，指尖都泛了白，可那骤然而起的尖锐感，却还在顶着他的心脏，似要顶穿他，让他不得不刻意放缓呼吸，不被面前跪着的人听到。

攻跪了许久，没等到上头神仙的回应，也不抬头，只再压低了些身子：“请上神成全。”

黑龙皱了下眉，堪堪忍住了砸杯子的冲动，片刻后，掩饰般将茶水一饮而尽，道：“……为何突然叫我‘上神’，难道你还在为先前我拒绝你的事耿耿于怀吗？”

攻毕恭毕敬地摇头，道：“没有的，上神，当时本就是我不懂事，太过恃才放旷。称呼您为上神也本就是应该的，毕竟书中有云，长幼有序，尊卑有别，我不该放肆地直呼您名讳。”

黑龙一口牙都咬碎了，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去凡间找那些劳什子的书教予面前人，这下好了，教出个讲事实、摆道理、引经据典的逆子。

他冷哼一声，松开手中被捏出裂痕的玉盏，似笑非笑地看着攻，连说了几声“好”，才道了声：“出去。”

攻依旧保持着以额抵地的姿势，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黑龙立时就被气笑了，心里升起股无名怒火，可对着自己带大的孩子，总是发不出的，末了，只随意甩了个东西到攻面前，堪堪停在他头顶附近，道：“拿着这东西，滚出我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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