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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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穆经常坐在窗户边上看书。仆人们认为他喜欢阳光,相信这能补足西西莉亚无法晒太阳的遗憾。人们天然地,盲目地,认定双生子总得配套,和袜子得两只花色相同一般符合规矩。
惯性,在法穆看来,是一种最容易被利用的现象,说是世界上最不需要动脑就可以操控的常理也毫不为过。他喜欢人们自认为聪明,喜欢他们在认为自己用微不足道到有些可笑的知识成功揣测未来时,那种沾沾自喜的模样。他喜欢令自己厌倦的事物多过真正美好的事物:譬如说,他喜欢庄园里其他人认为自己对法穆·卡尼亚斯的习惯了如指掌。
法穆阅读时确实有着特殊的习惯,他热爱观察周围的人。人们认为读书的人都是专心的,时间稍微长一些,很容易就会将其无视。这算得上是浑然天成的伪装。
庄园里,在首席园丁之下,有三位园丁助手,法穆对这三人的组合抱有一种微妙的兴趣。他之后也时常以此三人为例,佐证男人的明争暗斗和女人的比起来,更加粗陋、不得体、儿戏。两位园丁互相看不顺眼,一有机会便企图拉拢独善其身的那一个,想要联合他将对方开除——当然了,操控庄园的主人似乎是计划最不紧要的一环,就好像他们提出来三个人的活只需要两个人做,就能理所应当地让庄园里少一个人。法穆把书翻了一页,想,这是他们思维的惰性,认为世界上的利益只有一种,也即是他们所认为的,金钱的利益。短视并不是愚蠢导致的,他们很应该更加警惕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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