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瘟神，会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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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恭桶内秽物积存不深。否则何剪西真要溺死在尿里。恶心归恶心，一通呕吐搅得他腹中翻江倒海、满面涕泗横流，倒是暂无命丧恭桶之虞，只听那几人在自己头上放过水，又扬长而去。瘟神显灵？厕神降临！他摸摸心口内袋的紫色帕子，并没察觉到自己一下子拉了几个不同信仰的神明同场。帕子染了黄汤，紫色染料悄然晕开在白麻衫子上。

紫姑有心渡人，却亦是自身难保。

冷水一瓢接一瓢从头浇到脚，前来放水的无不躲他老远，生怕脏水回溅到自己身上。他恍然仍听那几个人议论。模仿说书先生的那个酒客气势弱了下去，嘀嘀咕咕说可惜那海上瘟神办事不够地道，终究被宿敌骗到盘花海礁取了性命，可怜同去领路的渔民，糊里糊涂一道赔了进去，言语间颇有几分言不由衷的意味。

厕神尚且会在自己的地盘吃亏，瘟神怎地不能是暂时低头呢？倘若当年瘟神铁了心坐视不理，那些人根本无缘得铁船前来搭救，哪有今日闲坐英国人开的酒馆信口雌黄！何剪西冻得寒战不止。

“还惦记旁人替你出头？真有保护同乡的侠客，如何不保你所托的水客送批，偏令他们落入海寇之手？”另一个声音打断道，“你那夜市传奇里面的瘟神，南来时不还有个情同手足的兄弟，为何没人提他，怕不是当晚已葬身鱼腹！说书的只晓得讲好的，不情愿讲坏的，夜夜专捡波澜壮阔的讲，就为诱人施舍钱财。你也是糊涂，谎话听多了，连自己经历过的生死都要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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