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自言是“水鬼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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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手下年纪最轻的华人账房。酒保认得他,将私藏的杜松子酒烫了一杯底悄悄推出吧台。何剪西坐回原位茫然四顾,双手浑浑噩噩拢起过于温暖的酒杯,脚边慢慢蓄起一汪冷水。
“水鬼、水鬼……”带头说故事那人显然心中对瘟神又敬又畏,即便酒保的举止表明何剪西确是活人不假,他仍喃喃不止,“盘花海礁,不正是水鬼望乡之地?不能怪当年那位水客时运不济,船家走得匆忙,多半冒险取道盘花海礁,却不曾置办孝敬龙母的贡品,唉呀!早知如此我该多问一句,替他们请个香公同船也好,就当我已发过愿、尽人事,横竖亦算是功德一件。”
“回乡”二字一出,旁人口中再多刻薄话,也要咽回去。同为过番人,难免不生出些相惜之情。他们因故土贫瘠而远走他乡,一度被朝廷视为叛民,或许是一封又一封侨批万里迢迢将血汗钱输送回家乡的诚恳撼动了上位者的冷眼,或许是一批又一批银钱与随之而来的捐赠借水客往来乡间的脚步逐渐堆起侨民的地位,南中国海的航路上,到底有人愿意保护他们了。家乡再如何遥远,他们心中尚且有牵挂。华人聚居地附近常有义山,肉身回不去家乡的逝者,寄希望于法事送魂魄归故里,碑上也要刻起返归的路标,好让来祭拜的后辈知晓前人的来处与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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