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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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所职业高中是很末流的，也不是官办，仅仅是私营性质的，学校很小，教学楼便是八九十年代体校的旧址留下的建筑，原封不动，墙也没有刷漆，爬墙虎满满地覆盖了斑驳裸露的外墙，里面装修更不用说，黑板粗糙开裂，全是裂缝；桌椅不配套，椅子东一只西一只，桌面覆盖着厚厚一层油腻。

在这样的学校里，当然学不到什么东西，校长是个臃肿的中年男人，操着一口浓重的北方话，一个人带上好几门的课。课上就半掀着眼皮，慢吞吞地拿着那几本旧得发黄的书本，翻开起毛边的纸张，照本宣科读一遍。

文化课尚且如此，更何况什么技能培训呢。

此外，学生都是些烂泥扶不上墙的，多半是家里尚有些结余的，送儿子来这里消磨些时光，好教他不要出去再赌钱。上课时这帮男孩子常聚在一窝打牌，嬉笑怒骂，总要演变到打起来。夏天的时候，天花板上的电风扇摇摇摆摆地在那里晃荡，时常有掉下来的，已经砸伤了好几个学生。

总之，这里没有严肃认真的老师，没有勤勉刻苦的学生，这里只是贫民窟里的一所职业学校，是这座繁华都市教育链的最末端。一切都像雾霾下的阳光，懒懒的，脏脏的。……也难为它还混得一个学校的名头。

但是白一在这种情况下，还想着要读书。他的身板不适合打架，一张面孔哆哆嗦嗦也骂不出什么脏话，他沉默地替白美玲做些零工，承受怒骂，不吐一言。然后抓紧了每一分每一秒，用尽了所有气力想要抓住点有价值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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