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漫天的雨水和落叶中手牵手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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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一前一后地回到白房子二楼的时候何屹繁从架子鼓后面抬眼看了他们一会儿，破天荒的什么都没说，蹲回去给踏板上油。吴海心里有鬼，时不时瞟他两眼，对方泰然自若，完全不搭理他。张欣尧倒是自然，招招手把吴海叫到面前，递给他一把电吉他，只叫他学着用这个。

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吴海逐渐放松下来，日子长了，连那点儿仅剩的遮掩也不要了。本来就没打算遮，而且谁也遮不住。都是半大小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怎么遮也遮不住那点子火烧火燎的心动。

以至于，有一天俞更寅看到张欣尧从后面抱着吴海把下巴搁在他肩上时，惊得手里的搪瓷缸子直接掉到了地上。半缸子白开水泼在地毯上迅速被吸收，何屹繁啧了一声，十分嫌弃地绕出来擦拭溅到鼓身上的水珠。

你们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么？吴海暗搓搓地试探何屹繁时，他这么说，表情没由来地有些冷漠，一种吴海看不懂的冷漠。

何屹繁说：一前一后地回来，他一身烟味儿，你一身他的味儿。

吴海懵懂点头，倒是一点儿也不觉得羞。

何屹繁看他一眼，随手在镲片上轻轻一敲，看似漫不经心地说下去：你以为谁都像……像个傻子。

吴海觉得他话里有话，但他无论如何都不肯再说，反过来调侃他：你们俩到什么程度啦？张欣尧行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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