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逐渐升起的朝阳中看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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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折腾完这一通，第二天吴海就感冒了。他抓着条不知哪儿来的手绢窝在乐室一角，鼻涕眼泪一块儿擦，眼圈和鼻头都通红，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俞更寅于心不忍，坐在一边絮絮叨叨：“怎么就非得俩人一块儿淋雨……他一点事儿没有，你倒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你跟他能比吗，是一路人吗……”

吴海倔了吧唧地抬头，病得整个人软软糯糯，说：“是一路人。”

何屹繁坐在门边鼓捣一台破收音机，语气凉飕飕的：“没怎么着呢，脾气倒是越来越像张欣尧——这玩意儿有一个还不够呢？”

张欣尧推门进来，格子衬衫里面套件老头背心儿，下半身穿了条紧身牛仔裤，手里拎着个白塑料袋儿。俞更寅抬头看他一眼，心情愈发复杂：“人都让你带病了，你穿这么骚干什么？”

何屹繁冷笑一声。

吴海看到他进来那一刻就自动无视了屋里另外两个人，抬起头对着他笑，眉眼一下子都化开，像一汪池水。他带着点鼻音叫他：“张欣尧——”

张欣尧径直走过去，把塑料袋扔进他怀里，张开一只大手罩住他的脸，说：“别笑。”

“我走了。”何屹繁扔下收音机就要起身，“这都什么玩意儿啊。”

张欣尧在吴海身边坐下，冲何屹繁招招手：“我来。”

何屹繁坐回去，斜着眼看他，说：“自己拿，给你牛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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