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人就这样，疼劲儿过去了，就忘了。”

-----正文-----

他没能一直疼下去，吴海的手机在外间的包里反复响了数次，病人在意识朦胧间被吵得皱起眉。他放开吴海，把他的手塞进被子下，走出去从丢在玄关地面上的皮包里摸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上“凌箫”两个字沉默了片刻。

他翻开盖子，电话接通，传来他在那天的饭局上听到有点烦躁的那把温柔嗓音：“小海？”

张欣尧清了清嗓子。

“我是张欣尧。”他说。

电话那边明显地没了动静，随后，男人的声音带了点笑意，问：“小海不方便啊？”

张欣尧说：“嗯。”

凌箫问：“出什么事儿了吗？”

张欣尧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他按捺下去自己心里一点点的微妙的别扭，说：“他病了。”

电话那端的声音严肃了起来，对方斟酌良久，说：“小心给他吃东西，他胃不好。”

张欣尧还没说话，就听见吴海在里间咳嗽了两声，于是他把电话换了个手，说：“他醒了，你稍等。”

吴海晕晕乎乎醒来，一睁眼没看到人，歪着头咳了半天，再一转头手里就被塞了个手机。朱凌箫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出来，有点调笑、又有点严肃，问他：“怎么这一去人就没了？”

吴海没睁眼，抬起只手重重地掐着眉心，说：“淋了点雨，烧糊涂了，你先走吧。”

凌箫说：“嗯，就问问你，病好了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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