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

-----正文-----

一片沉寂里，魏琛突然开口。

“这房子空了很久。”

“是吗？”叶修笑了笑，又抽了口烟。

“我爸死了。”

魏琛静静地看着香烟的雾气在房间里缓缓上升。

“前几年的事儿。后来我妈改嫁了。”

“我离家之后就没再回来过，所以我也没见过她改嫁的那人。今天在前面庄子里看见她，她说这房子好像有点漏水，她喊我留下来吃饭，我说不了，我怕夜里下雨。我们这总是突然下雨。”

那些雾气飘散至灯泡上，像一条无风自舞的飘带，越拉越大越变越长，雾气里浮现出许许多多的人和许许多多的事……然后慢慢地，它们全都消散了。

似乎过了很久，叶修的声音突然响起：“魏琛。”

“有一年冬天，下了很大的雪，我记得那天很冷，我半夜起来上厕所简直半条命快没了。我就跑着出门，跑下楼，到客厅的时候竟然看见了一点灯光，我就转过头去看，发现训练室的门还没关。”

“我看见你一个人坐着，屏幕的光幽幽地映着你的脸。胡子拉碴的。”叶修顿了顿，轻轻笑了起来。

“不过你好像很生气，你说太TM难了，你的手一点也不听使唤。我就这么看了一会，直到冷得受不了了，又跑回了房间。”他抖了抖烟蒂，把它丢进了还剩一口水的矿泉水瓶。魏琛看着那支烟沉入瓶底。

“我离开家的那年……虽然不是冬天，但夜里也挺冷的。也有可能是我从没半夜跑出去过。后来找了个宾馆，床挺小的，我怎么都睡不着，就爬起来到楼下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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